马某是一家大型农机公司的负责人,根据国家农机补贴奖励基金的申报要求,由亲友成立了两家农机合作社,从马某的农机公司购买农机后申请国家农机补贴,之后将农机出售或出租给农户。两年期间,两家农机合作社共申领了国家农机补贴人民币五百余万元。2019年5月,公安机关以上述行为涉嫌诈骗为由将马某刑事拘留,随后马某被逮捕。2020年5月,一审法院以诈骗罪判处马某十四年有期徒刑。

一审判决后,马某的亲属找到李扬律师,希望二审能进行无罪辩护。接手此案后,李扬律师通过会见马某和阅卷,确立了二审无罪辩护的基本诉讼方案。通过电话沟通和书面申请,二审合议庭决定对本案开庭审理并庭审同步网络直播。二审庭审期间,李扬律师从“马某到底骗了谁?”、“谁最终享受了国家补贴款?”等角度充分论证了马某的行为根本不属于诈骗犯罪,是合法经营行为。该庭审直播视频当日在中国庭审公开网上的点击即超过万余次。二审合议庭采纳了律师的意见,将本案直接以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发回一审法院重新审理。案件发回一审法院之后,李扬律师与当地律师通力合作,说服一审法院对马某变更了强制措施,对其取保候审。在一审开庭前,李扬律师提出了排除非法证据、申请证人出庭、申请调取新的证据等十余份申请。在重一审庭审过程中,李扬律师坚持为马某做无罪辩护。在庭审结束后,合议庭决定将本案扣押冻结的所有马某的财产予以解冻和返还。马某离无罪判决只差一步之遥!

然而令马某和李扬律师没有想到的是,在重一审庭审完成几个月,马某已经重获自由,财产全部解封,合议庭向李扬律师明确表态会公正审理的情况下,一审法院突然做出重一审判决,再次强行判决马某诈骗罪成立并处其有期徒刑十年,马某也在宣判当日被再次羁押。面对这一情形,无论是李扬律师还是马某本人和马某亲属均坚持二审无罪辩护到底。再次上诉后,通过对二审合议庭法官背景研判,李扬律师提出了程序辩护与实体辩护并行的基本思路。在疫情最为严重的时期,本案二审再次争取到了开庭审理。在重二审庭审过程中,李扬律师一方面反复强调和论证了本案不构成诈骗罪的理由,另一方面提出了本案重一审存在程序违法情形,应当启动非法证据排除调查程序而没有启动,符合直接发回重审的要求。之所以做出这样的辩护方案设计是因为李扬律师考虑到当地的司法环境和本案涉案背景的复杂性,如果能够将案件再次发回,可以倒逼检察机关撤回起诉,最终确保二审法院即使无法直接改判无罪也能够使马某获得无罪释放的结果。最终二审法院再次采纳李扬律师意见,将本案以程序违法为由再次发回一审法院重新审理。

将案件两次发回既表明了二审法院对本案的态度,也使律师的无罪辩护又往前推动了一步。在二审法院将本案再次发回重审决定做出的当日,一审法院主动给马某变更强制措施,将其从看守所释放恢复自由。随后检察院主动申请撤回了对马某的起诉。至此,本案完全按照李扬律师与马某商定的诉讼辩护方案完成,也证明李扬律师设计的这一辩护方案完全正确。本案历经四年,两次一审、两次二审,最终使马某获得了无罪的结果!该案的无罪也为近年来各地层出不穷的涉及国家补贴款诈骗犯罪、国家奖励基金诈骗、国家社保基金诈骗犯罪等提供了无罪辩护的依据。

李扬律师是北京大学刑事诉讼法学博士,中国社科院法学所博士后,北京京麟律师事务所执行主任,原中央民族大学法学院副教授,博士生导师,近年来专注于刑事辩护,代理了大量具有一定社会影响力的无罪案件,其中王海泉受贿罪无罪一案是监察委成立以来人民法院直接判决受贿罪无罪的第一案,被评为2021年全国十大无罪案例之首。本案马某诈骗案是李扬律师近五年来取得的第11个无罪判决案例。